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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凌云父亲:当年我批斗班主任黑五类 如今我儿子被冤成恶势力


当年我批斗班主任黑五类,如今我儿子虞凌云被冤成恶势力

我很早就劝过我儿子虞凌云把公司卖掉,不要再赚钱了。
 
因为我怕,我们国家还是社会主义制度,所以我一直很担心虞凌云会因为做生意,最后被政府扣帽子处理掉。
 
50多年前,我在温州农村读初一,当时在村里,有一个做生意的人。他买卖一些百货,比较有经商头脑,赚了些钱,盖起了三间房子。然后当时的打办,后来叫作工商所的,说他投机倒把。我们的老师就让我们三个班级搬过去,把他们一家人逼出来。
 
其实就是我们把他们家的房子占了,他的房子成了我们的学校。我们就去问老师,他是怎么投机倒把的?老师就说,他这么多钱,盖两三间洋房,都是投机倒把赚的。我们都是贫下中农,他是富户,他赚这么多钱,就是投机倒把。我在温州长大,看过太多生意人被批斗了。

【法庭警察:虞凌云够不上犯罪,但他有钱】

两年前(2019年3月25日),我儿子虞凌云在上海被江苏泰州姜堰区公安局“跨省”抓走了。
 
江苏泰州姜堰公安查虞凌云涉嫌诈骗罪、敲诈勒索罪、侵犯公民个人信息罪,到上海把他抓走。后来开庭的时候,律师休息期间出去抽根烟,他们听到法庭外面有警察说:
 
“我们也知道虞凌云这个案件不够成犯罪,但领导看到虞凌云这么多钱,就说:
 
‘干!他(虞凌云)太有钱了,搞死他!’ ”
 
我儿子虞凌云刚从宁波大学毕业的时候,我就劝他考公务员,像我这种心态的人,我觉得稳定工作,平平稳稳地就很好。我儿子虞凌云被我逼得没办法,他去考了温州的公务员,笔试第一名。但虞凌云还是想创业。他做了温州贷,当时有人想5000万收购虞凌云的公司,我当时就劝他卖了。但那个时候国家出了文件,国家提倡“普惠金融”支持P2P创新。我儿子虞凌云给我说:“爸,你放心,国家支持我们金融创业的。”

虞凌云继续把公司越做越大,去上海长宁区凌空SOHO旁的办公园区开公司,做了当时上海知名的企业“口袋理财”APP(海清代言)。每次虞凌云回家,我都劝他别做了。我看的很多,我感觉民营企业家真的很难,很容易蹲监狱,没有几个能善始善终的,民营企业家不是在牢里,就是在通往牢里的路上,现在我儿子虞凌云就在牢里了。
 

上海浦东电视台《东方财经》栏目采访知名企业家虞凌云
 
【上海民营企业家虞凌云冤假错案回顾】
 
2019年3月25日,口袋理财APP主创人虞凌云以及公司相关企业高管人员被江苏省泰州市姜堰区公安跨省抓捕,经过一审与不开庭的二审,法院将虞凌云等人判为套路贷。
 
为了案件申冤,虞凌云的家属曾委托律师请众多法律专家出具过一份专家意见书。高铭暄、张明楷、周光权、陈兴良、陈瑞华、樊崇义、时延安……这些在刑法领域知识渊博的专家们经过对案卷的审阅,给出了一份“虞凌云案中虞凌云等人的行为不符合诈骗罪的犯罪构成”的法律意见书。

【企业家虞凌云等人的行为不符合诈骗罪的犯罪构成】
 
专家们认为,要认定一个人的行为是否构成诈骗罪,关键要看其行为是否符合诈骗罪的成立要件。对于认定诈骗罪来讲,有两个必不可少的要件。
 
其一,行为人应当实施了虚构事实、隐瞒真相的欺骗行为,且所虚构的事实与所隐瞒的真相应该是会影响被害人处分财产的交易基础信息。所谓交易基础信息,指的是对交易对象进行真实性描述的信息,在借贷类案件中,交易基础信息就包括金额、利息、还款日期、还款扣除方式、逾期责任等等信息。只有针对以上信息进行虚构和隐瞒,才能构成诈骗罪。
 
然而,在虞凌云案中,虞凌云等人所研发、运行的“极速钱包”等现金贷APP中明确向用户出具了电子借贷合同。合同中关于交易基础利息、还款日期、还款扣除方式、逾期责任等事项均有明文约定,用户在借贷过程中均可以阅读到该合同内容。且用户必须知悉并同意该内容平台才会放款,这个过程借款人全程参与且知情,虞凌云等人并不存在欺骗行为。
 
【企业家虞凌云等人并不存在欺骗行为】

其二,被害人实施借款应当是受虞凌云等人的欺骗行为误导(实际上虞凌云等人并不存在该欺骗行为),虞凌云等人实施欺骗行为与被害人实施借款应当是因与果、引起与被引起的关系。
 
诈骗需要沟通,需要被告人与被害人之间的紧密联系。被害人因为被告人的欺骗而陷入错误认识,进而处分财产,结果遭受了损失,这个因果流程是诈骗罪的认定关键。
 
然而在本案中,被害人并没有因虞凌云等人的欺骗行为陷入错误认识,正如前所述,整个借款过程所需要的关键的交易基础信息对于被害人来讲,都是公开透明的,所有被害人的最终还款金额均未超出其可预见之范围,被害人是在对交易基础信息具有正确认识的基础之上,基于真实自愿的个人决定而借的款。
 
在法庭调查之中也可以发现,80%-90%的借款人都自愿按照借款协议归还本息,这些人中没有人认为自己不该还这些钱,没有人认为自己还的钱超出了事先约定的范围,更没有人认为自己上当受骗,还有10%-20%的逾期还款的人之所以没有还款,有的是因为自己本身存在困难而无力还款,也有纯粹是“撸口子”的(专门找小额贷款平台借钱却又恶意逃避债务的一类人群),这也印证了所谓的被害人其实并没有受到误导。
 
2019年3月25日,江苏省泰州市姜堰区的公安奔向上海,跨省抓捕了我儿子虞凌云和他公司的员工。

【1998年入党,第一次发现我国司法背后如此蛮横无理】
 
我是1998年入的党。我工作了大半辈子,才第一次发现,司法背后,原来可以如此蛮横无理。他们将我儿子虞凌云的案子列为“三年扫黑除恶xxxx十大典型案件之一”。结果,他们经过侦查,发现我儿子没有寻衅滋事,也没有黑社会。他们下不了台,就给他扣诈骗罪的帽子。案子还没审,他们就发新闻说,江苏泰州侦破特大网络“套路贷”案件。网络上,他们到处发我儿子的照片,说他涉嫌犯罪。
 
原先在温州老家,大家都很羡慕我。我在体制内工作,吃了一辈子公家饭。我女儿虞爱玲是浙江大学研究生毕业的检察官,我儿子虞凌云是宁波大学毕业的企业家。以前大家都问我:“你儿子到底是做什么?”我说我不懂,反正他是做互联网金融这一块。大家都很羡慕我,但是我还是担心我儿子的风险。

【虞凌云有罪,就是因为他有钱】
 
我女儿虞爱玲听人说:“你哥虞凌云有罪,就是因为他有钱。”我想起1966年“文革”开始的时候,那时我还在读小学。那时搞“阶级斗争”,万事只看你的家庭出身和政治身份。如果你是工人阶级或者贫下中农的出身,做了错事也可以挺直腰板;如果你出身不好,是“黑五类”,那么就得像过街老鼠一样,低声下气地活着。

【企业家赚钱,就是新时代的“黑五类”】

我儿子虞凌云有能力挣到了钱,现在就是新时代的“黑五类”了。那时候,我的班主任被拉上台,成了批斗对象。只是因为她“成分不好”,是“富农”的女儿,“资产阶级”的小姐,是“右派分子”。台上,成分好的老师带头批斗,她戴着“高帽”,脸色煞白,惊恐万分,浑身颤抖。台下,人山人海,批斗的口号声不断,我们这些小学生,也在人群中跟着喊。因为15岁以上的人才有资格当“红卫兵”,我年龄没到,只能跟在中学生后面做个“红小兵”。有事没事,就戴个红袖章,手里拿着“红宝书”,随着大人们喊口号,开批斗大会······

当时大家都很疯狂。后来“运动”结束了,我们这些学生也长大了,才明白当初批斗老师的荒谬和无知。但那时候年纪小,什么也不懂,只知道要跟着号令走。事后老师非常宽容,说:“不怪我们,都是运动的错”。但我到现在仍然对她心存愧疚,如果在老家的街上遇到,我怕连头都抬不起来。现在运动到我儿子头上了。
 
【七位中国资深刑法教授都认为虞凌云无罪】

我们这个案子前前后后出具过三次专家意见书。是人民大学的肖中华教授通过“中国人民大学刑事法律科学研究中心”所出具的。我一直对肖教授说,这个专家意见书一定要实事求是,主要证据一定要认证,不能拿虚假的证据给专家出具鉴定意见书,那样的话是没用的。

七位中国资深教授,人民大学的高铭暄教授、时延安教授、清华大学的张明楷教授、周光权教授、北京大学的陈兴良教授、陈瑞华教授、中国政法大学的樊崇义教授来看我们的案卷,出具专家意见。这些老师们的意见都是说我儿子无罪。但江苏泰州法院还是判了他18年。

【泰州公安找借钱不还的“老赖”作为受害人】

这个案子里,公安找出了所谓的600多名“受害人”,其中很多都是在网上四处借钱的“老赖”。有的所谓“被害人”借了数十、上百个平台,欠款多达数万、甚至数十万,甚至自己连向哪些平台借过钱都分不清楚。我儿子虞凌云的贷款产品里有完整详细的明明白白的条款,怎么会诈骗到这些借了几十个平台的钱的老赖?

并且虞凌云的现金贷产品借款金额只有1,000元到3,000元,超过还款期限后,便会将其直接拉入黑名单,不再给他借款的机会。所以我儿子虞凌云的公司并不存在“恶意垒高债务”的行为。

【泰州法院说虞凌云是“黑社会”,要“打财断血”】
 
我刚开始便感觉非常奇怪,泰州警方不管那些借钱不还的“老赖”,怎么还反过来和他们“合作”,把借钱的人打成诈骗和敲诈勒索的“黑恶势力”?泰州法院说我儿子虞凌云是“黑社会”,要“打财断血”,所以冻结了我儿子虞凌云一家所有的财产,其中甚至包括虞凌云妻子、孩子们必需的生活费用、我儿媳的合法收入和以不相关资金购买的房子。我的孙子十岁,我的孙女才两岁,她基本上可以说是没有见过爸爸。现在却因为爸爸虞凌云而被迫背上了34亿的天价债务。

图:江苏泰州中院(2021)苏12执1号之一百四十一号《执行裁定书》,审判长丁明霞、法官赵旭、法官万辉裁定“冻结、划拨虞凌云年幼子女存款34,5624,3623元或查封、扣押、扣留、提取相应价值的财产”。


图:江苏泰州中院(2021)苏12执1号之一百四十一号《执行裁定书》,审判长丁明霞、法官赵旭、法官万辉裁定“冻结、划拨虞凌云年幼子女存款34,5624,3623元或查封、扣押、扣留、提取相应价值的财产”。


图:我儿媳妇责问泰州法院工作人员“冻结2岁小孩34亿”


图:我儿媳妇责问泰州法院工作人员“冻结2岁小孩34亿”


图:我儿媳妇责问泰州法院工作人员“冻结2岁小孩34亿”
 
【爸,没用的,这是一个‘运动’】

上个月,我见到了凌云。

他已经到监狱服刑了。他看上去很丧气,跟我说:“老爸,我也想通了,我们平民老百姓斗不过那些人的。算了······”

我不想在儿子面前泄气,说:“儿子你放心,我在外面还继续给你喊冤,直到你出来。”
 
虞凌云劝我放弃喊冤,他说:“爸,没用的,这是一个‘运动’。那些人欺上瞒下,给我戴上这个‘帽子’,就不可能让我们摘下······”
 
运动……运动……
 
我生于上世纪50年代,比共和国年轻一些。有意识以来,经历过不少大大小小的“运动”。八十年代,国家搞“改革开放”,经济发展,社会上同时多了很多恶性犯罪事件,所以当时就来了一场叫做“严打”的运动。在街上,经常可以看见一批又一批的“犯罪分子”被法院的汽车拉着去游街示众。没有经历过那个年代的年轻人绝对想象不到,像男女在外打情骂俏出了格,或者衣着暴露等等这类行为,也会被判刑。如果在外面偷小三、多搞恋爱关系,是要判流氓罪,有的人偷了钱,在那个时候可以判到死刑。一开始我也不相信,国家法律会这么严酷和肆意。直到1984年,我有个同乡,年轻气盛,脾气比较大,有一次他在外面骂了别人几句,然后就被抓进去了,最后法院给他判了四年。后来问给安了个什么罪名,说是“流氓罪”。“文革”和“严打”是我印象深刻的运动。
 
【“文革”是“砸乱公检法”,是无法无天】
 
八十年代初期的“严打”,是当时的国家法律还没有健全和完善。到前几年,扫黑除恶专项斗争开始了,听名字我也觉得好啊,除掉黑社会,社会才能安定繁荣。万万没想到,我的儿子被扫黑了。这不是“扫黑”,而是完完全全的“黑扫”啊。
 
【我是一名党员,只能选择“寄信喊冤”】
 
作为一名党员,我知道自己不能违反组织规定,越级上访,所以我只能选择“寄信喊冤”的方式,希望能够引起有关方面的注意。到目前为止,前前后后大概已经寄了七、八千封信,从泰州、南京再到北京,从各级公检法机关到各级人大代表。我每天除了吃饭的时间,就是整理材料。家里的客厅里堆满了我寄信的材料,打印出来的控告信,粘合信封的胶水,全新的信封,儿子案件的材料。

我给江苏的所有人大代表都寄过信,得到的回应却很少,总的来说,只有两种类型的电话打来。第一种类型的电话会给我说:“你写的信我也看了,但是每个被判刑的人都说自己冤。我觉得法院的人都是吃公家粮的,他们肯定是正义的,你让我怎么相信你?”第二种电话是来介绍律师的,他们就说:“你们案子我看了,确实很冤”,我就很感动,过一会儿,他就会说:“但是我也不能帮你什么,我某个侄子是律师,我可以把他介绍给你。”我百度一搜,这个律师是办商事案件的,根本没接触过这类案子。
 
我现在寄信、申诉,不止是为了我儿子,还是为了帮我儿媳妇和我两个小孙子孙女。我的小孙女,在她三四个月的时候,爸爸就被带走了,她几乎没有对凌云的记忆,但是我们家会拿凌云的照片给她看,教她叫爸爸,也不知道她到底清不清楚爸爸的概念。她眼睛很大,说话声音也大,很活泼,一会儿在阳台玩水枪,一会儿又跑回屋里玩小黄人玩具。小黄人玩具摇摇晃晃地在地上跑,她咯咯咯得笑起来,跟在后面,完全不知道到房间里我和律师在聊什么。我们在聊财产执行的问题,我的小孙女在大人中穿梭,到处找好玩的玩具,嚷嚷着要吃面包,我常常拿她没有办法,时时刻刻得看着她。她还什么都不懂,也不知道自己身上已经背负了34个亿的债务。
 
我的孙女只有两岁,懵里懵懂,对于爸爸的消失,没有什么概念。但孙子已经十岁了,会经常问我们,“爸爸去哪儿了?”我们不得不瞒着他,骗他爸爸出国做生意了,之所以没有和我们联系,是他在非洲一个非常偏僻的地方。二审给虞凌云判了将近二十年,孩子们总会长大,到那时我又怎么跟他们解释呢?他们能理解自己爸爸的冤枉吗?

【辞职检察官,妹妹为虞凌云誓死喊冤】
 
19年3月案发后,我的女儿虞爱玲一直在为她哥哥虞凌云的案子四处奔波,联系律师,帮助其他被告人的家属,到各个部门去反映情况,收拾公司的烂摊子。
 
她原本是一名检察官,生活美满,就算辞职了,她也能当上律师,拿上高工资,但是她现在却天天跑南京,去北京,为哥哥喊冤。她上访的时候,手机卡不敢插,我们约定一天联系一次,哪一天要是联系不是,我们全部都担心她出什么意外了,被抓了之类的。之前平安的日子都没有了,她为了哥哥到处奔波,也没有时间照顾我外孙女。与我儿共同蒙受冤屈的还有他的一些员工,他们背后的家庭都受了难。
 
虞凌云和我对此也都觉得非常愧疚,感觉对不住她们。我作为第一被告的家属,我认为我有义务去伸冤。这段时间唯一让我们欣慰的是,四月底从泰州传来,当地公安前一把手杜荣良落马的消息。虞凌云案从头到尾的构陷,跨省抓捕再到黑打造冤,杀良冒功,都是出自杜荣良局长的指挥。

【作为一名老党员 是否应该相信国家为人民着想?】
 
作为一名有二十几年党龄的党员,我一直努力相信,党和国家应该是要为人民着想的。中央政策是好的,只是下面的人执行出了问题······

但是经历了种种“运动”的我,没能想到,在自己安享晚年的年纪,会再次卷入一场“运动”,而这次,蒙冤的人是我最亲的儿子虞凌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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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凌云家属 - 虞爱玲联系方式:微信号:taizhouyu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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